2)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尘埃浊浪_酒剑四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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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怕是唯有如今这座近乎为两方打得崩灭,十面狼烟万事俱休的大元战事,才最能惹这等修行道内,心念城府极坚实的高手忧扰不定。

  很多人乃至于胥孟府里身居高位之人,都时常要默默抬头,朝环山山巅处望去,此处飞雪最盛最密,遮天蔽日,近乎使山巅同阴沉沉天穹锁到一处去,见雪浪似云雾升,见云雾似飞雪停,但从来没人能看个通透,山巅处到底有甚变动,或是山间那位老府主,究竟有何算计担忧。

  往往高处不胜寒,行至高处,方才得见寒天其中愁云几许,浊雪几许。

  可山间的燕祁晔或许未必要这般想。

  老头自打领着那位自个儿相当看重的门房小童一并上山巅过后,近乎无一刻闲暇,先是赏雪两日,专挑那等飘摇时最是摇曳生姿浮动轻盈的无根雪,结结实实盛满三五枚木桶,而后很是显摆地掏出六七盏不过两三指宽窄的紫泥小茶盏,使无根雪煎茶,轻饮慢品,顺带观雪势浩大,评头论足一番,落在小童眼中,却总有些装腔作势之嫌。好在是燕祁晔虽可辟谷,仍未忘却替小童携来些肉食,穿于枯枝处,在一方狭小茅屋

  内凭火盆烤得油亮,下场便是险些灼伤胡须,很是有两分灰头土脸。

  至于这位胥孟府之主,究竟所思所想为何,小童看不出,旁人同样看不出,只觉得是在闲暇玩闹。

  后头足有七八日,燕祁晔只是教小童一趟走拳功,虽说是老头自个儿打得虎虎生风,可小童练过足足两三日,半点妙处也未看着,只觉得这拳法同胥孟府里最是不入流的门道手段相比,还要相差一大截,奈何架不住已是认了师父,只得是愁眉苦脸练起,时常倒要替燕祁晔添茶送水劈柴挑火,相当不情愿。自打从拜入燕祁晔门下,认了个便宜师父,燕祁晔便从小童心里的神仙爷,变为府主,而后又变为便宜师父,到如今已是成了个相当不靠谱的贪吃贪喝老头,足见小童受过多大的委屈。

  可始作俑者却毫无半点悔改之意,闭目安神,饮茶观雪,却又处处看不惯小童练拳,说是绵软无力,找只垂死野松鸡前来,怕是力道都要更高两分,忒惹人看不上眼。

  估计山下胥孟府内之人,同样也想不到,这位老府主上山一旬,一事未做,只是坐于藤椅处,听了十日大雪扑簌。

  而直到今日将晚时,有一架车辇由几人抬起,晃晃悠悠冒风雪沿路上山巅,方才有了些不同。

  「堂堂胥孟府府主,不去惦记战事,反在此自顾欢愉,八成许多人猜测,都是落空。」

  车辇内里有位听来言语声很是醇厚的中年人朗声开口,听口气竟还有两分笑意,并不存留有什么存心取笑或是甚幸灾乐祸意味,甚至早在这车辇上山前,就牢牢锁死这车辇内男子气机的燕祁晔,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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