炼与自己融为一体。
老龟曾经说过,这借来的外壳终究是借来的,十年算是久的。
若是十年之后,他没有回到自己的本体,回天乏术。
他成了河灯之后,便一直游到了岸边,奈何他还没修成人形。
只能在海岸边搁浅一直等女子再来放河灯。
每年上元节,海岸边有无数人的放河灯,可他始终没等到那个记忆中的女子气味。
直到又隔了一年,这一年冬日梅花盛开,江陵地界的不少花都绽放了。
他在海岸搁浅,终于嗅到了属于那个女子的味道。
她一人独自站在人最少的海岸边默默垂泪。
河灯飘到了女子面前,女子微惊,见到这盏河灯的光与其余的河灯不同,女子捧起河灯,却见河灯的灯芯一闪一闪。
河灯是祈愿的,女子想这是他人祈愿的灯,又将河灯放回海中。
谁知屡次放入,河灯始终不走,只是静静的待在她面前。
被浪潮推走,他又折了回来。
反反复复,女子终于无奈,蹲下将河灯捡起,看了看河灯。
发觉这盏河灯之上还残留着当年的心愿。
没入海中的河灯,祈愿的字迹寻常笔墨写下的都会还谁冲淡消失,想到这,她一直祈愿用的是遇水不化的墨汁。
上面写着:等风来,等花开,等你来。
这不就是她几年前祈愿的河灯。
难怪这河灯看着有些陈旧,还有部分被海水浸泡显出的残败感。
几年的河灯再次出现在曾经放走的地方,女子心中又惊又喜。
将他带回家中。
回家途中看到沿路的花开的正好,女子心中大喜。
将河灯放在闺房里。
闲暇时间,便与他说话。
河灯唯恐自己吓到女子,自始至终都没敢说话,只是耐着性子一直听着女子诉苦。
在人面前,她总是笑的如沐春风,落落大方,温静娴淑。
只有一个人的时候,女子才会偶尔诉说心中苦闷。
女子出生在富裕的家庭里,是明正其实的大家千金。
宅子里每日总是侍奉的丫鬟过来伺候,都被女子一一打发送走。
大小事务,她事必躬亲。
偶尔抚琴看书,作画。
时不时的带着河灯坐在庭院里白日赏花,夜里看星。
一过三载,河灯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。
谁知,三年后,恰逢女子久居在外的父亲回家,她的父亲是一位征战边关的将军。
常年驻守边关,很少回家。
这次回家,带着一位俊秀的军官回了家。
没有十里红妆,没有八抬大轿,只有上百匹的骏马。
女子要出嫁去很远的京城,夫家是她父亲手下的一名将军。
当年女子只有十六岁。
她不想嫁人,对那位年轻有为的后生将军也没半点好感。
那时的她,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。
所谓出嫁没有商量的余地,父亲回来的当晚,便随意做了几桌菜,与自己手下的官兵吃了一席。
当夜,在他们的府上,便是算与那位后生将军成婚了。
成婚当夜,女子默默垂泪,哭了很久。
她捧着河灯说,【母亲说,她只是去找父亲,会回来看我的。父亲终于回来了。母亲却不在。父亲说,他没见到母亲。不知她去了那,别人都说,母亲是逃走了。不堪独守空宅,离开了父亲。
父亲下了一道休书,将母亲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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